那时,你们还在

2017-04-17 15:08:46 来源:丽水新壹周

□晓说(莲都)

那年清明,阳光很好
你拎着纸钱、香烛、清明果
还有酒,这是他的最爱
我带着柴刀、锄头
你说,带一束花吧,他喜欢的
 
我们在他的坟前叠纸房子
你絮絮叨叨:
老不死,给你盖了三层楼 
不要换酒了啊
这堆纸钱,是给我妈的
你不要也花了
在那边,你找到她了没?
 
而我,想给他叠几本书,一个书架
在书页里夹进几枚银杏叶
用开满春天野地的花装点他的书房
许多许多年以前,混沌初开
他为我摘过花
红红白白粉粉紫紫
他还教过我许多
亚父比干、精卫填海、秦琼卖马
葬花词、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
 
你数落着,他的点点滴滴不是
倾吐无尽的哀愁与忧伤
呜呜咽咽 
我也落泪了
你不知的是
我耗尽一生,寻找像他一样的男人
风拂面吹过窥破了秘密
发出声声叹息
 
后来,你也走了
那里有好山好阳光
有尘世没有的温暖
我们把他迁移到你的身边
你们又相守了
每年清明,我们都来
为你们拔去蔓生的杂草
祭扫的人中
有你们见过面的,也有没见过面的
大姐对弟弟的孩子说
来,给外太公磕个头
好好读书,他最喜欢读书人了
那是你奶奶,她很想有个孙子
见到你,她一定很高兴
瞧,那火舌多欢快啊
 
下山,两只蝴蝶一前一后
色彩斑斓的那只绕着我们飞了几圈
素色的那只送了我们一程
恍惚觉得好多年,都这样
阳光多好啊,刺痛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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